中国光伏产业正遭遇“三座大山”。据统计,“三北”地区乃至全国弃风、弃光加剧,新能源企业最高限电达79%。
“弃光最高达三成、补贴欠发两年半缺口400亿元、用地问题显在化这‘三座大山’短期难除。”在近日召开的光伏行业2015年回顾与2016年展望研讨会上,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秘书长王勃华称,“新能源与化石能源的利益博弈、可再生能源全额收购没能有效落实、电网建设不配套是限电重要因素。面对当前经济下行压力,限电问题短期内无解。”
那么,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弃光、弃电加剧,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又在哪里?
西部规划急进配套建设滞后
甘肃新能源是整个西部地区的缩影。在陕西、宁夏、青海、新疆等多个省区,同样在规划着一轮新的大发展。然而,电厂与电网的建设规划不一致,特别是特高压项目审批缓慢,让大铺摊子的西部新能源普遍面临着上网困难、大规模弃电现象。
“一个风电项目建成需要1年,光伏发电厂则更快,半年左右时间就能完工。但是一项330KV的电网工程建设最短也需要两三年,三者之间不成比例,因此电网建设需要做到提前规划。”天合光能有限公司新闻发言人叶超表示,面对2015年全社会用电量同比增长0.5%的形势,西北地区发电量全额上网的预期几乎不可能实现,“用电增量几乎为零,牺牲火电企业发电小时数来提升新能源发电利用率,这在任何地方政府看来都是为难的选择,毕竟传统能源在某些方面有着更大的‘势力’。”
据悉,目前,电力运行调度很大程度上延续传统计划方式,各类电厂年运行小时数主要依据年发电计划确定,各地经济运行主管部门甚至对每一台机组下达发电量计划,由于火电年度电量计划为刚性计划,火电企业和地方政府不愿意让出火电电量空间,调度为了完成火电年度计划不得不限制可再生能源发电的电量空间。这种“计划”方式,不能适应新能源波动性特点和需要,无法保障可再生能源发电优先上网。
有业内专家指出,目前全国“弃光”问题较严重的地区主要集中在西北地区的甘肃、青海、新疆和宁夏四省区,其中甘肃弃光率达到30.7%,新疆为22%。造成弃光问题的直接原因有:一是西北地区光伏电站建设速度明显加快,缺乏统筹规划,与输电网和市场缺乏配套,存在一定的无序现象;二是光伏发电建设规模与本地负荷水平不匹配,市场消纳能力有限,同时电站建设与配套电网的建设和改造不协调;三是地方政府盲目追求GDP指标,对于国家发展新能源的政策法规视若无睹,电力市场化改革举步维艰。
此外,王勃华认为,土地性质及土地税费的问题也显在化,由于相关部门评定标准不一,耕地占用税、土地使用税等影响推高了光伏发电造价成本,而且地方性的赞助和产业投资比比皆是,一些地方甚至把项目分配给关系户。“如果长此以往下去,新能源行业将整体陷入恶性循环,调整产业结构也会沦为一纸空谈。”
据工业和信息化部数据显示,2015年1—9月,我国光伏相关行业投资807.9亿元,同比增长35.8%。据悉,为了进一步推进产业发展,今年,国家发改委、能源局还将通过实施“领跑者”计划、竞争电价政策引导企业降低光伏成本。
厦门大学中国能源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伯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,我国光伏市场虽然面临局部地区限电、补贴拖欠等问题,但通过提升可再生能源附加、优化电站指标规模发放等方式将逐步解决,预计2016年我国光伏装机在“领跑者”计划和电价下调带来的抢装驱动下,全年光伏装机市场将达到20GW以上。
国家发改委去年10月下发的《关于完善陆上风电、光伏发电上网标杆电价政策的通知》讨论稿中明确提出,在“十三五”期间,陆上风电、光伏发电的标杆上网电价将随着发展规模逐年下调。其中I类地区将由目前的0.9元/千瓦时逐年下调至0.72元/千瓦时。上网电价的下调也倒逼企业尽快通过技术的进步来降低成本。
事实上,大部分的光伏企业已经逐步实现由“制造”向“智造”转型。在上游智造环节,市场目前呈现两极分化的态势,龙头组件企业基本上处于满产开工的状态,而二、三线的光伏企业订单较少,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。行业内部已经达成了“不创新就被淘汰”的共识。
据了解,龙头组件企业均设有研发实验室,不少企业已经取得了技术方面的突破;部分企业已经实现了设备的智能互联,减少了人工的投入。天合光能单晶硅的实验转化率已经达到24.4%;企业4年前生产1.6GW的组件需要1.5万人,现在生产6GW的组件仅需要1.2万人。企业已经有10项产品、技术创造突破纪录。
中国光伏行业协会理事长、天合光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高纪凡曾多次表示,新能源产业的核心是通过技术的进步、创新降低成本。能源变革包括使用可再生能源和能源的智慧利用两部分。“天合一直把合创智慧能源作为企业发展的基本战略。”